你還記得那年北海的花開麽?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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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年北海的花開麽?你還記得那年我在黑暗中為你跳的舞麽?

你肯定不記得了,就像我也不記得以前的你說愛我。我隻能重複的想起你說我老了,不美了,配不上你了。以前別人都說我和你是金童玉女,可他們一定不知道多年後的今天你拋下我去找那個女子了。

就在昨天,我還在這個房間為你彈奏鋼琴,可你連聽下去的耐心也沒有了。你煩躁的皺起眉頭,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沒有挽留你,因為我也知道自己老了,今天照鏡子我看到我眼角的皺紋,看到我曾經的黑發已經摻雜些許青絲了。我如何挽留你,我已經沒有什麽資本。你是什麽樣的人,風流倜儻,輕輕一個微笑就能讓許多女子心甘情願的跟你走。我當初亦是如此啊!

你說你什麽都不要了,這裏的一切都留給我。

這座洋房是你得知我喜歡民國時代事物的時候買給我的,紅木沙發,雕花大床。當時我們還在花園裏種下了好多的鳶尾花。我依偎在你懷裏,那時候我覺得很甜蜜。我還穿著你喜歡的那件深棕色繡花旗袍,你說我穿上它就像一張老舊照片,耐人尋味。我用簪子挽起我的長發,披上了披肩,下了樓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外麵的花園已經全無了生機,隨地可見了落葉。我和你種的鳶尾花也枯萎了,皺巴巴的一團,我把它們都連根拔掉。你一定不喜歡看,它們和我多像,都已經錯過了盛開的時候。可花落亦有重開時,而我已是徐娘半老,已沒有機會回到那個生機勃勃的少女時代。

昨天你離開的時候還對我說,她比你美很多,你現在已是人老珠黃,就算你回到當年的樣子也不及她一半好看。

我看過那個女子,你說的都對,就算我回到當年的樣子也不及她一半好看,何況現在的我。

你不用覺得煩躁,我不會纏著你,不會不讓你走。我亦不會恨你,不是我心胸有多麽開闊。我是一個女子,已經老了,能計較的已經不是這些了。

那年你陪我去北海看花,滿眼的鳶尾花,你還摘了一朵別在我的長發上,當時你說人比花嬌。我羞澀的笑笑,心裏很美。現在你為她別在發上的花,一定比鳶尾要漂亮吧!我以前總是喜歡在不開燈的大廳裏為你跳舞,細細的舞姿,讓你遠遠的看著,跳完你會馬上抱緊我,你說你多害怕,怕開了燈就沒有了我的影子。可能你都忘了,忘了你曾經說的這些話。我記得,句句不落。

可現在時真的結束了,當我把匕首放在我的手腕上,鮮血綻放的花如此鮮豔,比鳶尾的純白要好看一百倍。我馬上就要死了,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我癱坐在地上,看著鮮血流在我的旗袍上,深棕色混上鮮血,更為鮮豔。我的腳邊還躺著我拔掉的枯萎的鳶尾,毫無生機的花瓣,花葉。最後一刻,也是它們陪著我,讓我看著自己的慘敗摸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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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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