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上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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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紅塵,江南煙雨中,人世間看不破的水月鏡花卻又隻不過是我指間纏繞的雲煙而已。萬年劫數,終不過夢一場。紅塵一眸,誰在凝望。朱唇一顫,癡癡笑笑為誰狂。 劍眉微皺,相思無淚。撫心而泣,一腸柔情為誰付?

——題記

起霧了,氣息微潤,氤氳幽夢,到頭來,轉頭空。

清明時節,已悄然而至。

邁步於江南小道上,眼前的江南小鎮,籠罩上了一層神迷,如夢如幻。佇步立於湖畔之上。在這,霧雨蒙蒙裏,展目望去,朦朧、恬淡。霧中,隱隱綽約,一烏蓬小船,在靜謐中,劃開層層水漣,船櫓吱呀,緩緩駛來。

“嗡——嗡——”幽巷中傳來縷縷琴聲,縈繞聲旁。琴音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著清澄的光……使無殤裏就感到春的湧動,初春慎微的呼吸和輕緩的步履,聆聽著大地解凍的輕響和冰雪消融的微音,感覺到草木抽芽的輕搖和花朵綻蕾的顫動,邁出的腳抽回,尋聲暗問彈者誰,轉身回頭,走向那尋常巷陌。

杏蕊初開,琉璃滿枝,卻是,落花滿青石,未掃。轉過巷陌,卻是,傾城女子,撫琴而坐。

眉如翠羽,冰肌玉骨。素衣未飾,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好一個珠玉佳人!

嫣然一笑,那儼如天鵝般的眼眸,光彩流盼,甜美、柔絲。

見她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若換上女兒裝必是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讓人隻歎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傾城絕代的人兒。

無殤神色微愣。

而她,也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他:

玉般長發垂及膝腿,在春風中未擺,那麵容俊美得令人雌雄難便,那妖異無比的紫色眼瞳波光流轉,看的便讓人覺得難以呼吸,瞬間魂魄便已被奪去了七分, 而他的身上不停地混合流淌著陽光的氣息卻雜糅著月淡淡的憂鬱,春空霧雨朦朧,一個紫瞳佳人,站在那裏,麵色凝冷。

他的頭發濕濕糾結著,用一根金絲帶所著鬆鬆跨跨地甩在腦後,他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錦緞藏袍,領口鑲邊的白貂毛被輕風吹歪了,然後又一根根淘氣地站了起來,鼻間飄來他身上沐浴後的鬆香,混著很淡的男性氣息。

“在下無殤,感溫小姐芳名”無殤在愣住後,打破此刻的寧靜。

“小女子名喚素菲。”

“可否共飲一曲?”

隻見她含羞一笑,陽春十指,撫琴而舞,如蝶翻舞,在春初陽曉之際,吐出生的盎然。琴聲悠揚而下,似九天之音落凡塵。

在琴聲悠悠中忽傳出清亮的笛聲,玉笛徽琴和鳴,樹上杏花飄落,帶著幽香,縈繞聲旁……。

流水匆匆,落花已秋,紅顏易老,怎奈光陰苒再,多情總笑無情好,歲月催人老。

怎能忘,攜手佳人,輕泛舟,看那濛濛碧雲縈岩巔,清波綠水獨繞天的景,唱清風月明際,滄海淚初凝;觀星垂西江月,鏡影自相成的海天一色;在拂柳晚風下,初沐曉月中,邀明月共飲一曲,天生人間!怎能忘,重陽際,把酒黃昏下,你曼妙輕盈,美目光轉的那回眸一笑;登高望,煙霞徘徊不舍,萬裏相迎。天高地迥不去,九虛而來。舉酒對長空,欲飲杯中月。采擷東南菊,插遍碧雲峰。又怎忘,與你共填的詞:“天涯相隔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為問相思愁幾許?還酒獨飲,愁萬丈。春縱在,誰與同? 清明四月霧空濛,一韶樂,留不住。月隨人千裏,別來幾度春秋,冷落與誰梳紅妝?欲語相思,淚千點。流不到,楚江東! ”又豈料,竟是絕唱!

淚眼無聲,不知不覺中早已浸濕了前襟,如潑墨而染的菊花,在青衫上化開,綻放,像是秋日的殘菊,淒涼、憔悴,歌聲淒婉空靈。

船夫的江南古調依舊在,可見伊人已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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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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