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季節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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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實得不真實的日子帶走了這樣一個不真實得真實的年份,腦海裏總是回蕩著那首《漩渦》的前奏,真實又不真實的感覺,衝擊著脆弱的大腦皮層。即使痛,也要痛得刻苦;就算又是一個陷阱,又是一個漩渦,又是一個無底洞,我都已習慣用雙手蒙著眼睛,大聲對這個季節,整個世界說:我看不見,我不在乎。

習慣了耳邊的“我又老了一歲”“新年快樂”……聽了一年又一年,反而不覺得煩了。就像朱先生說的,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我從來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看熱鬧,隻是想做一個夜遊神一樣的鬼魅,看看這個世界。隻要看著就行了,因為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都是痛苦著的。所謂“痛並快樂著”,隻是強加在傷痛之上的華麗借口,快樂也隻是無力的蒼白掩飾。

思緒會在那本標記著日期的簿子上回到從前,無論如何都跳不出懷舊的窠臼。一年之前,我把靈魂賣掉,然後在一片渾噩中走進了2011的罹難,這個讓我學會心痛,學會心不再痛;學會成長,學會不成長的漩渦。來的時候,帶著決絕;就在離開這一年的時候,我也沒有後悔——人生總是要這樣曲折,才能完整。

曾經有人問我這樣一個問題,“你是希望有選擇還是沒有選擇”。也許在一個諷刺的社會裏沒有選擇會更好,不用大腦去思考,被迫地去做眼前的事就好了,總是有路可以走的。我還是希望有選擇。選擇的痛苦築成的心牆,即使碎了滿地,我自己去收拾。就像拔掉身上所有刺的刺蝟,傷痕累累算什麽,痛又算什麽,無所謂。想放自己一份自由,卻總是要留給自己絕情。自由算什麽,隻不過是籠外的鳥兒羨慕著籠子裏甘於盤中食的另一隻。

說來說去,就是忘不掉。

不想忘記的就不忘了,放進那個人原有的位置慢慢等待。

剩下的,那些人,那些事,該走遠的就去流浪吧。

我不想隱瞞任何人,也不想告知任何人:有一個人改變了我的生命軌跡。可是我不想記得是誰了,隻是有那麽一個人,在我的生命裏是一個永遠的存在,抹不掉了。

看看天空,流轉的雲,來了,走了。就像那些要走還留的東西,不是我忘不掉,是我不想忘記。我會將這些在我的生命裏刻下痕跡,留下影子的人,還有那些裹著真誠,纏著惡劣的事,永遠記在心裏,刻在肺裏,隻要還有心跳,還有呼吸,就會一直記得。生命的意義在於厚重,厚重是你們給的。

所有過去,都是一份傻得白癡的執著。

所有未來,都勢必要做好殘忍的準備。

結束一段,開始另一段,說得多麽可笑!生命的曆程從來都是連續的,到去也不會斷開。結束的隻是一個年的運轉,一個年的停擺無法束縛思想的步伐;開始的也隻是有一個年的銜接,一年的輪回無法動搖堅決的心。如果從某個時候決定了的事,沒有完成,怎麽可以改變?

2012載著混亂的恐慌來了,瑪雅人的預言還是要實現了麽?

所有的人都會在知道死期的時候,做回真正的靈魂自我。每一個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呻吟,那是共同的羸弱:每一個人,活在別人的言語中的時候,眼淚也會幹涸;每一個人,活在自己的思想裏的時候,影子也會發光;每一個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世界的時候,原來,寸步未行——遠去的隻是視線裏的光,消失的隻是傻傻的感覺。

如果,在乎的人要傻傻愛,經曆的事要慢慢來,那麽,等待也是無結果的張望,想等的話就等吧,反正已經絕望。不是學不會殘忍,隻是不忍心殘忍。隻有這樣,才是成熟的人生旅客。

這個季節裏,遍地是思想的漩渦。

————謹以此文獻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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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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