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一夜聽春雨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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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中的潮聲,不肯隨著人們一起入眠。

深夢在三更中醒來,是一場雨。

已是初春,芳華漸盈。但料峭的寒意卻依然沒有褪去。這便是一場春雨,帶著春天下在這無人知曉晚冬的夜。

不知不覺的,冬季已經漸行漸遠。

像是多了一種哀悼不待挽留便從指間飛落的年華的傷感。這場雨帶著春天來了,一個萬物複蘇的時節。可當鬥轉星移換來的物是人非,我們並沒有能力去使時光倒流。把從前算在指縫間,又陷入回憶的深淵。

曾經縈繞身邊的光芒似乎更顯得暗淡了。當時的一些人兒,有的依然在眼前,有的隻剩下漸行漸遠的背影,而有的身影卻早已隱匿在紅塵中。以前一些自覺而來的悲傷,現在看來大多是子虛烏有,抑或是自己不夠努力,一些東西才頻頻地失去。

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孤獨的,像月下的狼甚自得其樂地唪嚎。因為孤獨教會我很多東西。至少不會像善於群居的人們那樣,三更榻涼便感到無助和落寞。

每個人的心靈都要如此一般地走一遭,隻是我的這條路長了一點罷了。

猶記得去年的清明,我正坐在返校的車上。清明的雨本來就有一種沉鬱的哀怨,足以讓異鄉者魂斷天涯。車內充斥著橙黃的燈光,透過車窗鏡,我還能看到我自己。

車窗外是一層層濃愁的雨霧。路上的行人被撐著的雨傘遮掩住了麵容,我看不清他們的目光和方向。隻知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載著整個天地的雨在漂泊。

清明本就是一個祭奠亡魂的時日,而上帝也像是迸發了所有悲傷的淚而成就了這片天地哀慟的雨。看著山腰若隱若現的掃墓人,像是黃泉的行客和忘川河的擺渡人。他們溫習著與世長辭的人們昨天的事兒,然後跟我們娓娓訴說著。

從前那些純真的笑容或許已溶於沉浮不定的世海,可我們並也不是一無所獲。曾經那麽多錯過和過錯,終究是歲月太過倉促,還是你我太過匆忙。這樣或那樣美好的期許我們得不到答案,但如果時光倒流我們又能抓得住什麽?

或許隻有生活在另一個國度的人們才會沒有歲月流逝的遺憾。生命本就是要在艱苦卓絕的戰鬥中成長,而代價就是這樣或那樣的失去吧。

一路走來,更該謝謝一直以來陪著我們的那群可愛的人們。他們或許沒有能力抑或是沒有足夠的歲月陪我們走到夢想的彼岸,可那一片冰心淨在心田。

春天的黎明來得比冬季早。大地被一夜春雨澆灌出了歲月的流香。人生的征途向著美的遠方,在死亡之前是不會停止的。而此時晨曦的披灑我已卸下沉重的棉襖。

冬天,就這樣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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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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