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思念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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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發現學校餐廳門口那棵樹是枇杷樹,一棵不是很大但是果實卻也算豐碩的枇杷樹。

兒時的記憶噴湧而出。

那時,父母都在外麵打工,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鄉裏,老人們在那個年代形成的能有口飯吃就不錯的思想禁錮了我把錢花在買零食的思想。於是,枇杷,成為我關於童年的記憶的一部分。

記得總是在枇杷還未成熟之際,一群小毛孩就已對那些青澀的枇杷虎視眈眈。住在農村最大的好處是串門方便,所以在幹某些壞事時,總能輕易的召喚出左鄰右舍的小孩一起出動。於是,大家各自拿著竹竿,籃子,向著那片山,那座長有枇杷樹的山,那座家長們覺得危險不讓上的山上爬去。山上的枇杷都是野生的,哪怕熟了味道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當時的我們可想不了這麽多,隻傻兮兮的冒著被家裏人發現後批評懲罰的危險,向自己的獵物一步步靠近。上山之後,各自開始忙活,拿竹竿的用竹竿將枇杷打落,那籃子的則瞅準竹竿打落的枇杷掉在地上的位置,然後拾起。更有膽大的,直接爬到樹上摘,然後坐在樹上享受唾手可得的事物。時不時的還嘲笑一下膽小不敢上樹的。我是爬上樹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坐在樹上肆無忌憚的吃著酸到不行的枇杷,心裏卻是放縱之後的快感。我是好孩子,在大人們眼中。不知道爸爸媽媽看到坐在樹上吃枇杷的我會是怎樣的表情。幾乎吃不到熟透的枇杷,因為有我們這群饞鬼在怎樣都等不到枇杷成熟。

記得後來爸爸媽媽回家了,我也去縣城念高中。大街上有賣枇杷的,而且是雜交的,特別大,特別黃的熟透了的枇杷。那樣的黃色跟我兒時所見大為不同。那時爸媽已給我足夠的零花錢,我可以買到各種零食,但在買枇杷時,內心卻莫名的湧動著某些奇怪的東西。原來枇杷那麽甜啊是我的第一反應,接下來就是不可抑止的在腦海搜尋有關枇杷的記憶。雖然時光荏苒,但那些片段卻是記憶猶新。常常覺得人們所說的時間可以叫人遺忘一切真的隻是赤裸裸的借口,明明是自已刻意遺忘的,卻要歸功於時間。像那些想要記住的片段,任是隔了多長的時間,都不會褪去。於是,便有了吃著熟透的枇杷卻拚命地懷念酸到不行,硬到不行的琵琶的味道。今天的我,已經離開那個小山村數十年了,也已經與童年揮手作別了多年,卻依然清楚地記得那裏的枇杷樹,青澀的枇杷的味道。

從湖南來到陝西快兩年了,多次找尋家鄉的味道,大街小巷的湘菜館,湖南米粉店都未曾讓我的味蕾得到過滿足,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凸然見到長在餐廳前的這個枇杷樹,舌頭又開始懷念。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地向舍友嚷嚷著自己的這一重大發現,但介於它長在人來人往的餐廳天門口,也因了早已沒了童年時的那種肆無忌憚,終不敢上前摘下幾顆來迎合自己瘋狂蔓延的記憶。有一天,見到幾個女生向樹上的枇杷枇杷下手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和舍友摘了幾顆拿回宿舍,也是沒熟透的。酸,澀,舌尖滿足了,記憶爆發了。夠原汁,夠原味!

味蕾得到了滿足,心更得到滿足。

有一種記憶,存留在心裏,得靠舌頭來喚起。有一種思念,叫舌尖上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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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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