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滋味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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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時是初春,而天空中的風卻依舊裹著雪花,在臉上掃過,仍是刺骨的冷。一根尚未長出新芽的樹杈在寒風的撕扯下哢嚓斷掉,頹然在灰色的天空中盤旋,在紛飛的雪花中遊走。

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甬道上遊逛,心中感覺沉甸甸的,初三了,一瓶甜美的蜜糖換成了一杯苦澀的咖啡,舌尖所有的味蕾都是苦聲一片。

“啾——”眼前突然墜下了一團黑糊糊的東西,伴著一聲悲鳴,像癟了氣的皮球跌進了一旁的草坪中。我吃了一驚,俯過身去看時,卻是一隻小麻雀,翅膀還沒煉硬,頭頂還依稀有幾縷淡黃色的絨毛。見到人,它驚恐地往旁邊一跳,烏黑的瞳仁中盛滿了恐懼,用力撲騰著翅膀,卻飛不起來,想必是剛才試飛失敗,一下子跌在了草叢中。

我後退了幾步,黃色的草場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小麻雀在其中分外顯眼,見我離開,小麻雀也不再驚恐,它不停地撲扇著小小的翅膀,扇掉上邊的雪花,風仍然在咆哮著,雪花似乎也密集了起來,在風中形成了一道白色漩渦,小麻雀立足不穩,往一旁跳了兩跳,發出了一聲苦澀的哀鳴——苦澀,難道就是生命的主旋律嗎?我歎了口氣,小麻雀在漩渦中把頭低了下去,埋在了脖頸間的絨毛中,在寒風中瑟縮著,不停地拍打著翅膀,試圖掃掉上邊的雪花,它的翅膀似乎硬了許多,把圍在它身邊的雪花掃得翻飛、溶化,它的頭從羽毛中伸了出來,慢慢地抬起,仰望灰白的天空,風仍在咆哮而小麻雀的搏鬥也一直沒有停止。突然,隻見它勾起雙腿,一聲高鳴,奮力拍打著雙翅,與漩渦共舞——它在這個潔白的漩渦中旋轉著,飛翔著,舞動著,鳴叫著——在這個寒冷的春日裏,在這片飛舞的雪花中,它完成了一隻鳥生命中最偉大的使命——飛翔。

我站了起來,帶著幾絲敬畏,抱起這個勇敢的精靈。是的,奮鬥的過程中總是充滿了苦澀,但像咖啡一樣,當你熬過這苦澀後,你一定會感覺到滿口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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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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