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一縷愁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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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一縷愁。煙散去,愁還在。愁不離,煙不停……

或許一根煙能解萬縷愁,也或許,萬根煙都無法解一縷愁……

我的家庭,從前是沒有一個人抽煙的,一個也沒有。雖然說,煙酒能解愁,但盡管我的家生活再艱苦,再累,有再多的愁,也不會有人以煙酒解愁。我的家,雖然窮,沒能像其他家的孩子那樣,想買什麽東西都能買,想去哪旅遊都能去,我的父母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自己的工人,幫忙著打理店鋪,也沒能有時間去各地旅遊,隻能這樣,一直打拚,一直打拚……盡管這樣,我們的家,一樣可以過得幸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第一根煙燃起,刺痛了我的心,熏流了我的淚。

那天,家裏來了很多父親的朋友。那時,奶奶剛去世不久,家裏也變得有點冷清了,父親的心情難免會有些沉重。雖然父親跟那些朋友有說有笑的,但是,我依然看得到,父親那顆沉重的心……當父親的朋友拿煙給父親的時候,父親笑著說:“謝謝啊,我不吸煙的。”但是,盡管父親已經開口拒絕了,他的朋友,依然使勁的叫我爸吸。最後,我爸沒辦法,把煙拿了過來,點燃了它。那是爸爸的第一口煙,躲在房門口的我,靜靜看著父親,看著父親在咳,每咳一下都刺痛了我的心,我討厭那些朋友,討厭他們強迫父親吸煙,我討厭……看著父親那通紅的臉,不自覺的,喉嚨好像哽咽著什麽東西,好難受,為什麽眼睛會流淚?是被煙熏流的嗎?

第二根煙燃起,我氣我自己,我恨自己還未有足夠的能力改變……

當父親點燃第二根煙時已是很久之時了,那一次,是父親主動拿起了煙,一個人,在那靜靜的吸,沒有咳嗽,也沒有紅了臉,唯有那緊皺著的眉。

這一天,父親和母親吵架了。我知道,最根本的原因都是因為家裏的經濟……雖然我不大清楚更多的原因,但是,看著父親燃起的那煙,一個人在吸的時候,這一次,不是煙熏流了淚,而是淚模糊了煙。我知道,父親現在的腦海,一定很複雜,很複雜,他一定很累……看父親每天早起晚睡的,白天又要工作,晚上回來又睡不著,身體也不好,真的好擔心父親,他一個人,扛下了家裏所有的重擔。看著父親的發鬢,白了又白,染了好多次,可沒多久,還是白了……

我的家,孩子多,每一年的學費都要很貴。每一次交學費的時候,我真的不想讀下去了。因為,每次要交學費,父親又要為這筆錢苦惱,實在沒錢,就得去向別人借。可是,這一筆筆的債,父親要多麽辛苦才可以把他還清……

每次看到父親那皺眉的樣子,我真的很想對他說:“爸爸,讓我出來工作吧,我不想讀了……”可是,父親已經這麽努力供我讀書了這麽多年,我又怎麽開得了口,白費了父親的血汗錢。

我很喜歡玩,也很想玩,每當同學約我出去玩的時候,我真希望他們去的地方可以不要花到錢,因為,我不想跟父親拿錢。但,怎麽可能呢,每次出去都要花到錢。一次一次的拒絕,漸漸的,也很少朋友再找我出去了,漸漸的,那份孤單感也慢慢加深了。可是,比起父親的勞累,我這點孤單又算的了什麽呢?雖然每次沒錢出去都會很尷尬,但是又能怎麽辦……

現在,每次看到父親吸煙,我的喉嚨都像有一顆巨大的石頭堵住了,很難受,卻又無法表達自己的心疼。我不善於表達,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們說出自己的心聲,可是,我會心痛,我會難過。每次看到父母親吵架,我都好難受好難受,心瞬間好像被挖走了般,好痛好痛……

雖然,煙並不能解愁,萬根煙都無法解一縷愁,但一根煙,卻能表達出萬縷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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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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