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青春,兩種命運

Feb19
一種青春,兩種命運

  她和我,是發小,在同一所小學、中學讀書,又雙雙高考落榜。落榜後,我去姐姐開的花店打工,她呢,去藥店當學徒,是她父親托人給她找的工作。 我不甘心做賣花女,想去上海闖闖。

  她也不想做藥店學徒,卻更怕“麻煩”:沒一技之長,除了這份現成的工作,還能找到什麽事做呢?更別說去那麽大的城市,連落腳處都沒有,在這裏萬一遇到什麽事,起碼有很多人可以幫忙。

  她說的都有道理,但我還是要走。

  我來到上海,挑了一家順眼的飯店做了第一份工作。

  每天上午10點,我就要站在一堆小山似的碗盤後麵,不見天日地刷啊刷,一直刷到晚上12點。幾天下來,手被劣質洗潔精浸泡,發癢、潰爛……

  春節回家,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我把在上海的吃喝拉撒細枝末節全說完了,她才意猶未盡地感歎:真好玩!又慶幸:幸好沒去,要是我,真難以承受。

  她在藥店上班,很安穩,家裏已經在張羅著給她找對象了。我說:你才多大啊,就要嫁人?她苦惱地說:我也不想,可你看鎮上,我們這麽大的,都說了對象了。

  過完春節回上海不久,我跳槽做了一名庫管。當庫管整天坐在那裏實在無聊,我就報了中文專業的自學考試,我每日早上五點就起來背書,晚上看書看到11點才去睡。第一次參加考試,我就一口氣過了六門,照這個勢頭,兩年我就可以拿到大專文憑了,哈,比那些高考成功的同學還早兩年拿到文憑!

  她給我打電話來,說要結婚了,對方是鎮上稅務所所長的兒子。

  我問:你愛他嗎?她想了想:差不多就行了唄,我不懂啥叫愛,可他算是鎮上比較風光的男人,和他結婚,也算有臉麵。

  我順利拿到大專文憑,戀情卻亮起了紅燈,男友父母竭力反對我們在一起。他不願意傷父母的心,隻能傷我的心。

  我被失戀的痛苦折磨得要死要活,回小鎮療傷。她來看我時,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我給她講自己的故事,說一會兒哭一會兒。她歎氣,說:你這是何苦,踏踏實實找個人嫁了吧。我擦擦眼淚,說:不,我倒想看看,我能不能找到愛情。

  我辭了職,應聘去了一家外貿公司做銷售。公司代理一種法國生產的、給鮮花保鮮的保鮮櫃,客戶是花店。我原來就幫姐姐打理過花店,所以對業務比較熟悉。我一個季度拿到的提成,比其他業務員的年薪還多。我的出色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他叫賽奧,公司的法方技術人員。

  一次,他對我說:我早注意你了,你對人很好,對打掃衛生的阿姨也好,他們都不這樣,不過我們是一樣的。 他用了“我們”這個詞,倒讓我仔細看了看他——法國男人,理工科出身,衣著質樸,性情溫和。他也用他的藍眼睛看著我,臉紅紅的。那瞬間,我腦海中靈光一現,音樂響起,我捕捉到了愛神從耳畔掠過的羽翼聲。

  一年後,我和賽奧要去法國舉行婚禮。行前我們回了趟老家辦簽證。照例去看她,家庭和孩子的瑣事已經讓她頭上有了一小撮觸目驚心的白發。她又替我擔憂,說:去法國?這人靠不靠得住啊?你真膽大!接著,她又歎氣說:出去看看也好,不像我,都發黴了。

  賽奧的家在法國南部波爾多,以釀葡萄酒聞名。()我突發奇想,對賽奧說:可以把這個帶到上海去!

  沒什麽能阻擋我對未來的向往,我們的酒迅速在上海打開局麵。兩年後,我們在浦東國金中心租下一間店麵。走在笑語喧嘩、璀璨燈火之中,我有種做夢的感覺。

  再回老家,我送她從法國買的香水,她訥訥的樣子,說:這麽貴,我哪用得著。她早不上班了,在家照顧兒子老公,她說兒子不喜歡她,因為他爸成天不著家,都是她做壞人管兒子。

  她看我,又說:如果我和你一起走,不知會是什麽樣?又搖頭歎氣:唉,那時就是怕,現在想想真傻,天下哪有讓你一眼看到底的路呢,走著走著,才會看見自己能遇見些什麽。這樣過一輩子,才有意思!

  是的,當初我上路時,並沒預見會遇到這麽多危險、挫折、傷害、痛苦,也沒預見會遇到這麽多機遇、收獲、幸福和快樂,一切都是未知。未知才是開啟青春的最美的旅途,它讓你心中永遠有期待,期待下一步命運會揭開怎樣的謎底。無論災難或驚喜,都沒關係,因為生命的意義在於體驗,體驗得投入而盡興,在其中品嚐到生活的萬般滋味。

  重要的是,你要勇敢踏上這條旅途,就像曾經的我一樣。 這篇關於一種青春,兩種命運的文章,11i到此已經介紹完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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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青春勵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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