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時,你能否不留遺憾地端起酒杯

Feb19

  原本以為,第一次與楊導見麵會十分愜意,而事實上,我錯了。
  
  楊導是我進入大學後的輔導員。
  
  入學後的第一次班會,也是與楊導的第一次見麵,卻顯得氣氛異常凝重。原以為楊導初來乍到會很和藹地做起自我介紹,而事實上,楊導徑直走上講台,絲毫沒有半點“客氣”:“不要認為現在的你步入大學了就可以放縱自己了!也不要認為你考上大學又炫耀的資本了!考上大學又能怎麽樣!你未來過的怎麽樣取決於大學的你過的怎麽樣!不要認為畢業還早,四年大學轉瞬即逝!當你畢業聚餐的時候,問問你自己,又是否能夠端得起手中的酒杯!”這句話如同巴掌一般,猝不及防地打在了每一位同窗的臉上,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疼痛與滾燙依然浮於臉上。
  
  此時此刻,我的學涯已經結束,我畢業了。每一位同學,包括現在的我,都被學校的“母體”無情地拋棄在了荒野中,很多時候,無助、孤單、迷茫伴隨著漫漫長夜而難以入眠。那些毫無防備的抗爭、那些無聲的呐喊抑鬱在心中、充斥在酒中,我們嬉鬧著、也吵鬧著,數杯酒之後,眼淚卻滑落下來。
  
  想起大學的時光,傷痛與快樂並存著,也許這就是青春。步入大學後,每個人都仿佛被滿刑釋放一般,對大學的種種都充滿了探尋、實踐的衝動,社團、健身、音樂、戀愛都走進了生活的點點滴滴,很多時候,我們忘卻了種種囑咐、萬般期望去耗費著時光、消磨著歲月,更傻的是,我們會覺得這樣才是大學,這樣才是我們本該擁有的生活。
  
  小G是我的同窗,每一次上課,他總會遲到片刻,直到今日,我依然記得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萎靡的精神走入教室的情形,即使帶上書本,也隻是隨處一扔、倒頭就睡,即使任課老師點名提問,她依然雷打不動,這樣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讓他能夠這樣麵對學業,辜負這日複一日的青春?他真的這樣厭學嗎?
  
  後來,我從她的微信朋友圈中找到了答案。小G之所以打不起精神,是因為一部當時熱播的劇集以及那一位讓萬千少女為之“癡狂”的韓國明星,更讓我驚訝的是,她所發的朋友圈一直在訴說著自己的“辛苦”:“又看到了夜裏三點,頭好痛啊!”、“終於大結局了,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啊!”、“為什麽還沒有更新啊!好著急啊!”......諸如此類。我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能夠因為追劇而通宵達旦,甚至給自己貼上了不辭辛苦、堅持勵誌的標簽,很長時間裏,我真的想不明白。
  
  而我的另一位同窗小D就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姿態。除了校內的學習專業知識之外,小D在朋友的介紹下校外的一家銷售公司做起了客服,相比較與小G,小D每天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清晨跑步,白天上課,晚上遊走於客戶之間,臨近畢業,小D憑借著自己多年的實習經曆與專業知識,很快,一家著名的科技公司相中了他,與他簽訂了長期工作合同。在其他同學迷茫與工作之際,他早已跑在了比賽的前麵,隻留下一個忙碌而堅定的身影。時至今日,小G依然輾轉於各個人才市場與招聘會,或許正是她當初的“辛苦”與“勞累”成就了如今的她,她的笑由昔日的放縱不羈變成了如今的隱晦不安,她的眼神也失去了光亮,在嘈雜的人潮中亂衝亂撞,始終看不到前方、找不到方向。
  
  我們要走向未來,而不是等著未來走向我們。大學裏,我們用高昂的學費撐起了教室裏屬於自己的一平方,用最美好的青春歲月埋葬在人群中被人漠視的角落。深知生活不易的人用力伸長了脖子迎接知識、明了未來未知的人努力踮起了腳尖向外探望,而誰都不會預知,未來會怎樣?十年之後的我們,又是否記得如今的苦與澀、傷與痛?慶幸的是,一路走來,我們漸漸看清了自己,也逐漸看清了腳下的際遇,而伴隨腳步的,不止是汗水,還有淚水。
  
  依稀記得那一次散夥飯之後,群內,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班級群裏閑侃與逗趣,一時間,如同死寂一般,這是在以前任何時間都不曾有過的。同窗小D看到後,在群裏說:“以後我們還是可以來蹭課啊,我們還可以聽王主任上課時開玩笑,去聽葉老師說他過去的“輝煌”啊!”說罷,群內說話的熱情又一次點燃了起來,大家都勸慰的話相互珍視著對方、感動著彼此。可是,畢業之後,我們各奔東西,我們緊接著忙於工作、戀愛、成家,真正能夠再來聽課的人又有幾個呢?即使有機會趕來聽課,班級中,我們隻能蜷縮在角落中,麵對著互不認識而冷漠的麵孔,那些曾經同學匯聚一班的種種舒適愜意早已蕩然無存。
  
  “大學裏的我們,有掛科、有重修,而畢業之後,隻有淘汰。”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湧上心頭。大學用它寬懷的心包容著我們的種種,用溫暖的臂膀為庇護著我們。身在體製之外的人,在看到我們的突出與優秀時,會高挑大指,在揮霍放縱時依然會認為我們還小、還未畢業的我們有理由、有資本去渾噩度日。可真正畢業轉瞬而至,所有人都慌了,我們沒有了大學的庇護,沒有了肆意的笑、肆意的淚、肆意的相戀與失戀。
  
  一切都來的那麽快,那麽猝不及防。
  
  畢業之時,你是否能夠不留遺憾的端起酒杯?對於答案,如同酒中之人,或清醒,或爛醉,不管曾經你多麽的拚力爭紮,都將在不久的將來狠狠的打在你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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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勵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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