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愛愛一輩子

Feb19

    草根家族恩恩愛愛           
     作者:常青  爺爺奶奶故去了,老爸老媽一天天變得更老,哥哥嫂嫂也不再年輕。   年長的族人總會有許多動人的故事留下來,而長留後人心中的卻大都是一些珍珠琥珀一樣閃光的小片段或小細節,經久不滅,曆久彌新。這其中包括他們攜手走過艱難或尋常日子裏的那些恩愛,雖不一定驚天動地,卻給後人們留下了無限的溫馨與回味,無聲地激勵著一個家族堅韌向上、生生不息……   爺爺和奶奶的“膩故事”:300元換來一萬天   身高1.91米的爺爺是名家境貧寒的農村建築師,因為一句話娶回了一個“闊小姐”。   那是在給城裏一個富人家建四合院的一天下午,17歲的“老七”(爺爺的七弟)突然暈倒。爺爺抱起弟弟就跑,嘴裏喊著“你可別嚇唬哥,病好了你要啥哥都給你買!”淚流得像兩條小瀑布。幸好“老七”隻是一般的勞累上火。事後,富人家的“大小姐”好奇地問爺爺:“平時你‘怒目金剛’的一個人,怎麽還有眼淚嘩嘩的時候?”爺爺順口說道:“男人外表再凶,內心裏也有最軟和、最熱乎的地方,那是用來安放他的親人的。”   “大小姐”也正是衝著這個“熱乎”和“軟和”跟定爺爺的。爺爺對奶奶自然也是恩愛有加。   1973年,年逾花甲的爺爺患上了肺結核。醫生說得很直接,爺爺再不住院就隻有等死了。可當時,我們家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錢對付這樣的大病!爺爺不想拖累家人,連最便宜的藥也斷了,隻求速死。   這年秋初,國家收購金銀工藝品換外匯。一天,奶奶在爺爺午睡的當口,偷偷卸下爺爺脖子上的銀項鏈,急急忙忙地去了縣城。回來已是傍晚,奶奶興奮地對爺爺說:“咱家有錢了,三哥的病有救了!”奶奶未過門時就稱爺爺為“三哥”,一輩子都這麽叫。   爺爺看看奶奶光光的脖頸,再摸摸自己的脖頸,臉頓時黑了下來:“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想在一個沒救的人身上花冤枉錢?”奶奶狠狠地白了爺爺一眼:“我願意!”   兩根鏈子共賣了240餘元,在當時的窮苦農村,這絕對是一筆大錢,夠蓋兩間房。第二天早上,奶奶請來幾名身強力壯的鄰居,把爺爺連扶帶架地送進了一所部隊醫院。那天,爺爺看著奶奶,一整天都沒說一句話,一直是似笑似哭的表情,眼睛紅紅。   三個月後,爺爺奇跡般痊愈。出院前結算,還欠下60元4角9分。奶奶便拆開上衣下擺取出了幾張5元、2元、1元麵值的鈔票。到家後,爺爺左盤右問才得知,為了讓治病的錢再富裕一些,奶奶偷偷把出嫁時穿的那件蘇繡紅段子襖和紫檀木首飾盒賣給了鄰居家的張奶奶。爺爺猛地把瘦骨嶙峋的奶奶摟在懷裏,喉頭哽咽:“如果再需要花錢,你是不是要把你的一把老骨頭拿去換錢……我無以為報啊!”話沒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奶奶以麵頰代手,拭去爺爺眼中的熱淚,莞爾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無以為報也得報,先打個欠條給我吧!”為防“空口無憑”,爺爺還真按奶奶的要求寫了一張欠條:“三哥欠他媳婦300元,甘願好生服侍媳婦一萬天以工代債。”   恩愛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是二十多年。2001年春夏之交的一個夜晚,88歲的爺爺吃過奶奶做的薺菜麵糊餅和小米粥,之後又美美地吃了一個奶奶削的大蘋果,便躺到床上呼呼大睡了。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屈指一算,距離爺爺給奶奶打欠條那天,正好一萬天稍稍多一點。   奇怪的是,奶奶並沒像別人想象的那樣哭得死去活來,而是守在爺爺身邊不停地自言自語:“都怪我啊,當初讓三哥在欠條上多寫上一萬天多好啊……”   爺爺去世不滿百日,奶奶也無疾而終。在那段日子裏,老爸老媽竟是欣慰大於悲傷。因為,他們實在不願看著奶奶孤雁淒淒的樣子,早日“團聚”應是奶奶日夜期盼的幸福。   老爸和老媽的“酷故事”:恩愛拯救了兩條命   這是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內蒙古科爾沁草原一個夜色如墨、滴水成冰的冬夜,我的老爸老媽牽著一匹馱載貨物的老馬,在滿腹疑惑與惶恐中走了大半夜之後,終於筋疲力盡地停了下來。   那年,老爸老媽已經年過半百,為了擺脫貧苦命運,他們不顧爺爺奶奶的一再勸阻,單槍匹馬來到數千裏之外的內蒙大草原做起倒賣中藥材的小本生意。這次,由收購點返回他們二十多裏外的臨時住地時,卻在夜色降臨時意外地迷了路,原本兩小時的路程,走了七八個小時後,又奇怪地回到了原處。   零下30多度的嚴寒,風冷得就像無數枚鋼針紮進老爸老媽的骨髓,那匹老馬也渾身打顫快支持不住了。漸漸地,他們感到“不冷”了,渾身微癢之後是可怕的麻木。常識告訴他們,除非發生奇跡,他們熬不到天亮就將變成兩具僵屍了。老爸哆哆嗦嗦地打燃打火機,想把僅有的一點溫暖送給老媽。驚恐萬狀的老媽得到一絲安慰,淚水還未落下就已結冰。   老爸老媽的相親相愛全村聞名,屬於“高山上蓋廟還嫌低,麵對麵坐著還想你”的那種。那時,腿腳被凍得失靈的老爸,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隻想讓老媽活下來。   突然間,跺腳取暖的老爸,一腳踩進一個1米多深的土坑,重重摔了一跤。老爸不由靈機一動,強行把我老媽按在土坑裏,而後把自己的皮大衣脫下來,蓋在老媽身上。老爸覺得還不夠保險,就又把馬也牽了過來,讓它平躺在土坑旁,成了保護我老媽的特殊“屋頂”。老爸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遇到狼群,他和這匹馬差不多夠它們填飽肚子,這樣也就不會殃及老媽了。   老媽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突然明白了老爸的用意:老爸想用自己的死,讓她活下來!老媽從土坑裏爬出來,為老爸穿好大衣,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老媽說:“你進坑裏去,要死我死,你是咱家裏的頂梁柱。”老爸則說:“家中裏裏外外,尤其是二老床前奉孝,都得靠你;而我一身的病,平時掙錢不多還老花錢……”   “你胡說!”老媽急不擇言,“若是有病就該死的話,我早在十多年前生二小子那年就到九泉之下了,還不都是你賣血讓我撿回了一條命?”   老爸用力地抱了下老媽說:“穗穗(我老媽乳名),你要知道,我自己活下來,而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死,我還算個男人嗎?”老媽用手拍打著丈夫的胸脯說:“可反過來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啊!那咱們就……一起死!”   老爸沉思良久,突然捧著老媽的臉說:“一起死也行,可咱們也不能就這麽著等死呀,咱們為什麽就不設法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會兒呢?我和你在一起還沒活夠呀!”   此時此刻,燃料就等於生命:有一把野草或幾坨子幹牛糞,老爸老媽就能多活一會兒。   老爸老媽在沒有一絲光亮的地麵上摸來摸去。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老爸竟意外撿到了一塊勒勒車上的廢底板和兩隻爛皮靴。   老爸老媽在可憐的溫暖裏不敢過分“享受”,當火焰還未轉暗的時候,兩人就又肩並肩地在火光的盡頭拚命搜索。在極其吝嗇的火焰中,他們竭力把愛和生命分分秒秒地延續。   一晚上,老爸老媽不知挪動了多少回,也不知搜索了多少平方米,希望也總是在火光的明滅間升起又沉淪,沉淪又升起。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在火焰熄滅很久再也找不到可以燃燒的東西的時候,老媽猛地被一個高大的東西撞倒,失聲驚叫起來。老爸打燃打火機來看,天哪,矗立在眼前的,原是一垛子牧民來不及運走的幹牛糞,有一人多高!   牛糞燃燒起來了。老媽隨身攜帶的軍用水壺裏的水(已凍成了冰砣子),在劈啪作響的火焰中沸騰起來;另一個裝有老燒酒的軍用水壺,也開始在紅紅的火堆旁中冒出濃烈酒香。老爸老媽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被凍得黑青的臉,重又泛起紅暈。微醉的老爸走出幾步,背過臉,大大地撒了一泡尿,禁不住麵對無垠的草原夜色引吭高歌:“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熊熊火光中,那匹已緩過勁兒的老馬,望著這對患難夫妻,長長打了一個響鼻,竟也是淚流滿麵……   哥哥和嫂嫂的“酸故事”:恩愛的“利潤”真驚人   那是1980年盛夏,哥被媒婆安排在縣城的工農兵食堂相親。見過那女孩之後,哥哥基本上就暗自否定了。站點等車的時候,驕陽正烈,女孩總站在哥哥右上方1米遠的地方,哥動,她也相應地移動。哥哥明白了:這個戴著過時遮陽帽的女孩,怕哥曬著,想用自己的陰影遮一遮他。也正是這一片小小的“陰涼”,讓哥決定與其牽手一生。   亭亭玉立的嫂嫂,因常年專心家務農事而顯粗糲。但令人們感到不解的是,嫂嫂過門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盡管每天都在從事繁重的田間勞動,那一頭直垂臀部以下的烏發,還是會早上梳了之後午飯後還梳,並且,還時常精心地為自己塗上淡淡的口紅。閨密們沒少“揶揄”嫂嫂的“臭美”,嫂嫂卻總說:“他太帥了,我得盡量和他般配。”   哥哥嫂嫂婚後一直過著非常拮據的生活,直到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第二年,我們家才算徹底解決了吃飯問題,並第一次有了三位數的存款。年關臨近,我爸拿出整整200元給嫂嫂,要其為小兩口兒置辦過年的衣物。當夜,哥對嫂嫂下了“指示”:這筆錢的四分之三以上用來為嫂嫂置辦衣物,剩下的歸哥。理由很“當然”——女人是一個家庭的臉。嫂嫂當時答應得很痛快。可是,第二天下午嫂嫂趕集回來,卻硬是把這筆錢的分配比例倒置了。嫂嫂分明是用乞求的聲音向哥解釋,說自己好歹還有幾身半新衣裳,而哥光有新衣新褲怎麽能行,毛衣都爛得不能再補了。   木已成舟,哥隻有長籲短歎的份兒。嫂嫂興衝衝讓哥把毛衣換上,仔細一看卻都傻了眼:剛買的毛衣居然是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並且毛線還粗細不勻。   “怎麽會是這樣?這可是花58元錢買來的呀!”嫂嫂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哥連忙勸嫂嫂:“算了,不就一件毛衣嘛!”嫂嫂說:“這可不行,老貴的一件衣服啊!我明天就找這家商店理論去,他不給我換我就找工商局……”說著扭過頭,小聲啜泣起來。   嫂嫂當時已有4個月身孕,一直身體不適,哥實在擔心,明天嫂嫂若退貨不成,肯定會氣出一場病來。哥在地上不停地踱著圈兒,突然附在嫂嫂耳旁小聲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其實,你說的那家商店的老板與我還是小學同學呢,明天你把我寫的一封信交給他,他一定會換一件貨真價實的毛衣給你!”嫂嫂如釋重負,破涕為笑。   第二天一大早,嫂嫂就揣起哥哥預先寫好的信,直奔那家“毛衣專賣店”。老板卻不予退貨,其理由是:“貨一出門、概不退賠”八個字就在店門上寫著。嫂嫂力爭無果,臨出店門時忽然想起哥裝她兜裏的那封信,不由嘟噥了一句:“你心也太狠了,還和我丈夫是老同學呢!”說著把那封信丟在櫃台上,憤憤而去。   老板一聽說是自己的老同學,連忙把信拆開來看。不想,信紙裏還奇怪地夾著58元錢,而信是這樣寫的:“尊敬的老板朋友,其實我們原本素不相識,我也知道賣出去的貨再退回去很有難度。隻是,我愛人懷有身孕,平時又特別節儉,我就怕她一激動出什麽事兒。在此我隻懇請你把那件毛衣給換了,換成適合我愛人能穿的。錢就在信封裏,算我再買你一件毛衣。不過,這是咱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私事,千萬莫讓我愛人知道。請密切配合,多謝了!”   老板直覺臉上陣陣發燒,連忙讓店員去把我嫂嫂追了回來。老板一見嫂嫂就直說“對不起”,還恭恭敬敬地把一條最新款式的毛衣遞到她手裏,緊接著,又鄭重地拿出一封信,要她一定親手交給他的“老同學”。   嫂嫂連看都沒看,拿起新毛衣興高采烈地回到家,當著哥的麵就把信拆開了,幾張鈔票出現在眼前。信是這樣寫的:“尊敬的‘老同學’:我先向您說聲對不起!都怪我一時粗心進了一批次品,為了少賠錢就把次品當正品賣了,不僅壞了店裏的聲譽,還傷害了許多像您這樣的好人的心。您的正直善良讓我敬佩,您和嫂夫人的恩愛讓我感動。您的錢我無論如何不能收,要是那樣的話,我還算個人嗎?www.lizhidaren.com但這件比原來那件價格高出一倍的毛衣您一定要收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也表明我今後文明經商、以誠待人的決心!”   這58元錢是哥偷偷向爺爺奶奶借的,結局至此,全家人皆大歡喜。嫂嫂卻當著全家人的麵哭了,說哥的毛衣爛得成鳥窩了,這件毛衣她無論如何也穿不上身。哥就逗嫂嫂說:“鳥窩有啥不好,我可以在無聊的時候數著毛線頭玩兒,還可以用它為咱們孩子的出生算日子。”   常言“恩愛是金”。哥嫂婚後第十個年頭,一個少有的發財機會被哥嫂抓住了,短短五年,即發展成為“有公司、有大房子、有巨額存款”的新農村“富人”。   恩愛,是夫妻間最珍貴的一種情感,是我們人類最親切的愛情。隻要有恩愛,就已經幸福在握,再艱難的日子也會有希望。   在紅塵滾滾的現代都市,我不幸成為普通“文化打工一族”。但年逾不惑的我,因襲草根家族之精神之傳統,居然一樣活得充實、滿足而淡定,並且始終遠離形形色色之誘惑及太多可能之墮落。我更有著許多人難以體會的幸福:無論多忙多累,每個早晨總有一雙恩愛的眼睛送我到人流洶湧處,每天夜歸總有滿滿的恩愛由粗瓷碗盤中嫋嫋而升……                  (路長青摘自《戀愛·婚姻·家庭》2011年11月上,有刪節) 這篇關於恩恩愛愛一輩子的文章,11i到此已經介紹完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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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勵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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