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中生有的快樂停不下來

Feb19
飛行員和另一台洗衣機

     一個公務員道貌岸然地從對麵走過來,你突然衝上前,跳起來給他一巴掌,看他是什麽反應?愕然愣住,或者瘋子一樣奮起反擊?

     這樣的場麵實在刺激,你有沒有設想過?朱德庸就想過。當然,他沒有真的這樣幹。

     想法稀奇古怪又充滿幽默,朱德庸像極了一條逆流而行的魚,又像反方向的鍾,總撞向意想不到的地方。譬如,他是在單身的時候畫《雙響炮》,在結婚時畫《澀女郎》,在辭職之後畫《上班的故事》,隱居的時候畫《什麽事都在發生》,做了父親以後畫《絕對小孩》。

     更有趣的是,功成名就之後,有天他突然鄭重地對太太馮曼倫說,我再也不畫漫畫了,我要做飛行員,去開飛機!

     原因簡單:畫畫忙到厭倦,開著飛機上天,這事兒想想就覺得有趣。

     朱太太慌了,哄小孩子一樣百般勸慰:能開飛機的人很多,如果台灣有人可以做職業漫畫家,那就是你了,多榮光啊!

     這話很讓朱德庸受用,於是帶著“虛榮和滿足”他又畫了下去。

     即使沒有這“虛榮和滿足”的誘惑,他也得畫下去,因為他對太太從來都言聽計從,自稱“賤好男人”。生活中,太太說你去洗衣服,他說好,好,我去洗衣服,除了衣服,還有沒有別的要洗啊?

     難怪太太馮曼倫對丈夫朱德庸美名其曰:另一台洗衣機。

     婚姻空難裏的幸運兒

     認真地說,年輕時候馮曼倫差一點就錯過了“另一台洗衣機”。

     那時,馮曼倫是《聯合報》副刊版麵主編,朱德庸名揚漫畫界,撥電話約他吃飯,意在約稿。不喜歡應酬略略自閉的朱德庸很不想去,因為電話裏馮曼倫的聲音太好聽,他一向認為,聲音越好聽的人越難看,想到要和長得難看的人共進午餐就意興索然。次日上午,他一直睡覺,醒了也不起床。

     朱爸爸怒了:答應了人家就得去赴約,如果不去,在家裏你也沒有飯吃。

     無奈,朱德庸慢悠悠起床洗漱,又慢慢步行前往約會地點。這一走就是一個小時,他想,等我走到,人家飯也該吃完了,走了,那我就沒事了。不料,馮曼倫深有耐心,一直在等。

     更料不到的是,他剛剛望見馮曼倫的側臉,心裏轟然響起一個聲音:就是她了。

     他要和她結婚。未遇見前,他認為生命中一直不需要別人;遇見後,隻在一刹那,他終於覺得他其實是半人,需要另外一半。

     誰說這世間無有一見鍾情?你以為是傳說,在他人那裏不過是尋常。(勵誌文章 )一切如此自然,愛情來了,沒有多餘的枝枝蔓蔓,兩情相悅,結婚,皆大歡喜。

     人人都說這位留著長發的漫畫家,是顛覆愛情批判婚姻的怪胎,他應是懷疑愛情不走入婚姻圍城的,勵誌歌曲,可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婚姻美滿,家有賢妻又有愛子。

     他帶她出席各種場合,為她煮飯,歡歡喜喜做她的另一台洗衣機,出門後牽她的手行路——一個男人牽妻子的手行路,這實在平常;倘若幾十年如一日,每每出行皆是手挽手,熱愛如同年輕熱戀之時,那就可貴了。

     朱德庸是離不開馮曼倫的,或許可以這麽說,有朱德庸出現的地方,譬如新書簽售會或者記者采訪,如果肯留意,就一定能望見馮曼倫。她就隱在人群中,望著他。倘若她不在,朱德庸就會退縮到一個人時的自閉狀態,不大說話。對此,他是這樣解釋的:“因為少了一半。”

     而馮曼倫亦是肯為朱德庸不顧一切,那年他辭職,不久她也辭去《聯合報》主編之職,在家全心照顧他的衣食起居,甚至不惜停止寫作。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孩子的母親,是保姆,是他的第一個讀者,為他打理經紀事務,做市場營銷。這一切,她說她願意。

     當然,馮曼倫很清楚,她要做朱德庸的“情人”、“太太”,而不是“工作夥伴”,因此一旦朱德庸被工作犧牲自我、抽幹生活中的所有快樂,她就不惜做一回“悍妻”。

     在1996至1999那兩三年間,朱德庸過了一段忙碌得丟失了自己的日子。約稿電話不斷,錢源源不斷地進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部印鈔機一樣,每天在工作室裏瘋狂地畫啊畫,回到家就躺在沙發上兩眼發直。他覺得自己病了,馮曼倫也覺到這很不正常了,她要他放慢節奏,朱德庸卻說,我停不下來。

     馮曼倫終於怒了:再這樣下去,我和你離婚!

     不由分說給他買了去歐洲旅遊的機票,將他拉出工作室,停了所有工作。

     也是那次旅遊,朱德庸重新審視自己,用了有別於以前的視角。視角很重要,你用了什麽樣的視角去看,就會看見什麽樣的世界。他發現,他的家庭、生活樂趣,他的一切,都在所謂“成功”之後,一點點地扭曲掉了。他說,生命總有一天會回頭反問自己,你到底想要什麽?

     最好的人生應是充滿樂趣的,柴米油鹽的煙火生活樂趣加上工作的樂趣,一段長的美好時光。而不是柴米油鹽的味道彌漫到工作上,或者工作侵襲生活。

     他決定隱居了。電腦還是要用,但上網也隻為收發郵件或者查詢資料,諸事完畢便關機;手機也是用的,但大多時候關機,需要撥打或接聽電話時開機;有選擇性地出席邀約。

     也是在那之後,他畫了《什麽事都在發生》,這是他個人最鍾愛的作品之一。這本書裏的故事,都是關於人生困境的,愛情、婚姻、理想、溝通……他慣有的辛辣筆鋒演進為悲憫荒涼,畫出忙碌的現代人生命底色的蒼白荒謬。他希望提醒終日匆匆趕路的現代人,“抵禦成功對人的扭曲”。畢竟並非人人都做CEO,就像所有的動物並非都做獅子,其實隻有獅子會成為獅子,那麽牛或者兔子就好好演好自己的角色吧,找尋生活樂趣保持快樂最重要。

     和馮曼倫牽手在台北街頭沒有目的的閑晃,回家後靜心畫畫,或者進了廚房為太太煮飯,或者去讀那些太太為他挑選的書。

     馮曼倫是朱德庸的讀書顧問。她經常去書店,買許多書回來,然後用神奇的速度讀完,告訴丈夫,這本書適合你,你會喜歡;這本書你不要看了,你看不下去的。朱德庸因此省去許多挑選的過程,所讀之書本本都是他喜歡的,且於他甚有幫助的。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這是朱德庸的生活樂趣,亦是他的幸福源泉。幸福是最單純不過了。

     他說過,大概90%的愛情都是讓人失望的。很幸運,他的愛情在另外的10%之內。亦如他所說:所有的婚姻都是一場空難,大部分人喪身了,一部分人可以存活下來,我就是存活下來的一部分。

     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爸爸

     在畫《絕對小孩》之前的朱德庸,有兩種題材從來不碰:一是動物,一是小孩。不畫動物是因為太愛動物了,以至於無法在它們身上開任何玩笑。不畫小孩是因為太討厭小孩了,根本排斥畫小孩。

     討厭小孩不是無來由,幼年朱德庸是一個不被人喜歡的小孩。他不喜歡學習,字的筆畫老是寫錯,數學總是考十幾分,這使他成為老師不喜歡的差生,以至於後來都沒有學校肯接收他,他像一個皮球被踢來踢去。

     那時朱德庸最愛做的事就是,畫漫畫,把在學校受的氣發泄出來,在畫裏不僅醜化老師,還讓他死得很難看。這樣,第二天在學校見到老師,他笑著說“老師好”時,心裏暗暗偷笑:你都不知道你死了多少回了。

     他沒有愉快的童年,竟也很不愉快地連小孩都討厭了。

     生活總有一種不動聲色的巨大力量,使你愛上本來討厭的。因了這力量,朱德庸有了七個孩子:朱重威,披頭、五毛、討厭、寶兒、比賽小子和貴族妞。

     其中朱重威是朱德庸和太太馮曼倫的生子。其餘六個就是《絕對小孩》中的主人公。

     朱德庸一開始一點都不喜歡朱重威。孩子出生後,他躲了整整三天,不聞不問。太太無奈了,歎口氣說,這小孩我來養就好了。 這篇關於無中生有的快樂停不下來的文章,11i到此已經介紹完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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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勵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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