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歲那年過得很不好,但我不會一生過得都不好

Feb19

  我二十歲那年過得很不好,但我不會一生過得都不好

  文/伊心

  01

  去年冬天,冷空氣格外漫長,我裹在被子裏開一盞昏黃的小台燈看《白色流淌一片》,蔣峰寫的。一個長春人,寫著似乎和“白色”毫無關係的一切。

  我太喜歡這本書了,好多人和我一樣,對封麵上的那句文案念念不忘。

  他說:“我二十二歲那年過得並不好,但我不會一生過得都不好。”

  看那本書的那幾天,我夜夜沉入深重的夢境,夢境裏全是自己的二十歲。是的,如果將這句話代入到我的身上,那便是——我二十歲那年過得很不好,但我不會一生過得都不好。

  你還記得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嗎?

  我大概永遠都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樣泅渡的經曆,不會忘記每一分每一秒被迷茫、困惑和痛苦綁架的光陰。

  前天,我發了文章《此人有毒,趁早絕交》,看到好幾條留言裏說:“終於不是隻有自己在二十歲時過得那麽自卑和迷亂了。”還有人說:“我的二十歲也這麽糟糕,以後會好嗎?”

  你看人人都說青春好,可青春的好大概隻在於年輕吧。可青春全部的不好一定也在於年輕——貧窮、慌亂又不知所措的年輕。

  因為太年輕了,所以任何微妙的微小的微不足道的情緒都會變成驚雷,轟隆轟隆,經久不息。你聽到別人否定了你,就再也不相信自己的光芒和榮耀。你因為別人不正視你,便輕易地開始懷疑自己。

  因為太年輕了,你以為身邊相擁之人可以走到永遠裏去,可一轉身,大家連影子都模糊殆盡,多少輕飄飄的告別就此成了永別,而你從不自知。

  也是因為太年輕了,膽怯和畏懼的時日總比勇敢的時日要多,而你明明知道的,人生不應該這麽度過。可人生究竟該怎麽度過,你又完完全全了無答案。

  傳說中的“最好的時光”就是這樣消磨殆盡的,你慢慢的沉入漩渦中,每一秒都帶著掙紮和惶恐。

  而最好的時光?——最好的時光好像都隻在別人身上。

  02

  四月最晴暖的一天,我出差路過我的研究生母校,盡管行程緊促,但仍然以最快的速度在學校裏逛了一圈。

  每一次舊地重遊都是一次回憶裏的冒險。

  因為上學早,我讀研的時候二十歲,畢業的時候二十三歲。回憶起來,二十歲那一年全然昏暗無光。

  那一年課程無比緊張,幾乎全天都在教室裏泡著,不是上課就是上自習。數學不好的我被“三高”(高級宏觀經濟學、高級微觀經濟學、高級計量經濟學)折磨的頭痛至極,每一秒鍾都想從教室裏逃出去。

  短暫的寒假裏,我在銀行實習,日日站在大堂裏看著門外的街道。由於修路,天氣越晴朗,它越灰塵彌漫。我穿著高跟鞋,站得兩腳脹痛,小心翼翼的露出笑容應付領導和刁蠻的客戶。生活的真相猝不及防地撲向了我,而我毫無準備。

  我在那一年裏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在學校成績不好,被老師當眾批評,在大學四年裏辛辛苦苦建立的自信瞬間崩塌成粉末,我才意識到在別人的眼裏我簡直不如任何人。

  實習時業績不佳,銀行的一個正式員工幾乎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就連她安排工作都是:“哎,那誰,你過來一下。”

  那時好友小煜已經遠走美國,另一個好友也遠走非洲,我孑然一身走在路上,心中幾近空無一物。

  二十歲時最大的痛苦,除了“一無是處”,還有“無可訴說”。

  就像四年之後,我終於能夠走在那個校園裏向朋友講述過往的一切,一切當時我羞於啟齒,認為所有其他人都那麽強大唯獨我這麽不堪一擊的事情。

  當年在那麽漫長又焦灼的一年裏,我假裝和他們一樣強大,就連笑容都盡我所能地保持露出八顆牙齒。

  你無法向任何人訴說,訴說這毫無來路卻遲遲不走的一切痛苦。

  四年之後,我和朋友走在校園裏,它的花開得熱烈而燦爛,就像我遲到的最好的時光一樣。

  我跟朋友說,你看在這間教室裏,我被狠狠地訓了一頓,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一個人邊收拾東西邊強忍著眼淚,告訴自己哭了就輸了,你決不能哭。

  我還跟他說,你看在這棟樓上,多少次我站在十七樓的窗邊,幻想著自己能夠像一片羽毛一樣飄落。

  那個校園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而事到如今,我終於可以承認,我從來沒有愛過它。

  我也終於可以承認,我從來不感謝那些痛苦的歲月,隻感謝那個一路狂奔終於將痛苦遠遠甩在身後的自己。

  我不愛它,但我愛那個在圖書館的二樓窗邊看掉了幾百本書的自己,也愛那個在麵試前通宵熬夜準備幾十個即興演講題目的自己。

  我的二十歲很不好,甚至很糟糕。那一年裏,我甚至以為,自己的一生也許永遠都不會好了。

  但日子還是一天又一天得好了起來。

  我遇見了東野圭吾,在八月盛夏,一個人坐在窗邊看他的書。他給了我多少充實和快樂,讓我多年之後,指著那扇曾經的熟悉的窗,仍然有好多感慨呼之欲出。

  我遇見了更多的優秀的導師。蘇格拉底曾寫過:“教育的目的不是灌輸,而是點燃火焰。”而我的導師說:“我們都應該慶幸自己走入了經濟學這個學科,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揭示了人類生活的本質。”聽課的人都目光灼灼,幾年之後,我們仍是摯友,緊拉著手走入社會洶湧的潮水中。我們的情意因此而更加珍貴,因為那不是少年時的玩伴,而是成年後的戰友。

  但我還是心疼那個曾經哭不出來的自己,讓我更珍惜如今終於雲淡風輕的日子,甚至更珍惜自己對自己的愛。

  是的,我終於愛上了自己。不再輕易因為別人的否定就墜入自卑的深淵,掙紮著從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裏尋找光源後的方向。

  那天的最後,我重新走入圖書館,看到的是米沃什的詩。

  一切都像一場夢境般的隱喻。因為他說:“你因夢想而在這個世上受苦,就像一條河流,因雲和樹的倒影不是雲和樹而受苦。你愛過,希望過,但沒有結果。你追求過而且幾乎抓住,但世界比你更快。現在,你終於能見到你的幻影了。”

  他還說:“眼淚,眼淚,但是我們後來才哭,在光天化日之下,決不在那個時候。”

  03

  我收到無數的來信,來自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選錯了專業,找錯了工作,愛錯了人。被人輕視,被人忽略,被人棄絕。

  要不要遠走他鄉,要不要回到舊地,要不要和誰誰誰相擁、相戀或者告別。

  我知道對於當下的你,每一個問題都那麽困頓那麽龐大,可是你若能看到我的郵箱裏密密麻麻的傾訴,便會知道,日光之下其實全無新事。

  我們都在經曆的,是大同小異的痛苦,而我隻能告訴你——會好的,真的會好起來的。

  回顧我過去的三四年,如果非要總結一點經驗,如果一定要提供一些方法論的東西,那麽大抵有以下幾條:

  讀名人傳記,讀一切偉大的人的傳記,感受他們是如何在漫長的一生中痛苦然後蛻變。隨後,想象若你的一生也可以變成一部傳記,那麽你如今度過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篇章裏麵微不足道的一頁,甚至一句。眼下的所有不堪,都是未來可以“一筆帶過”的事情。你要有寬宏的視角,去學著俯視這渺茫的眾生。

  找到自己的興趣,不管這個興趣是多麽微小的東西,鑽研它,享受它。如果願意,要爭取一切可能,讓它可以帶來收入、帶來財富。最美好的工作必然是和興趣相關,這是毋庸置疑的。

  遠離負能量的源泉,盡可能的遠離讓你不快樂的人。如果無法遠離,就要調整心態。你可是自己故事裏的主角啊,千萬不要被那些路人甲乙丙丁輕易挫傷和打敗。

  放下手機,多出門,看花看草看天空,看一切開闊的美好的事物。你要發現這世界多麽值得深愛。

  當然了,最重要的事情還有一件,就是你要非常非常努力,為自己找到出路。出路不是等來的,你要往前走,東西南北,四麵八方,能走的路都去試試,總有一條,可以走通。

  如果都走不通,那麽立地成佛,潛心修煉,修煉學業學曆,修煉職場技能,待到功成,一定有路。

  04

  我二十歲那年過得很不好,甚至很糟糕。我質疑這世間所有的愛,卻對醜陋和恨意深信不疑。

  但後來,一切都好了起來。我甚至很難再對生活絕望,再也不像當年,想從高樓上躍下變成一根羽毛。

  那時候,我覺得做羽毛多好,多輕搖和自在,但我如今終於明白了那句話“你要像一隻鳥一樣輕,而不是一根羽毛。”

  是的,我終於變得像一隻鳥兒一樣輕。它有負重,要在惡劣的風暴中揮展翅膀,但它那麽自由,不再心心念念於他人的肯定來印證自我的榮耀,靠自己的翅膀去最想抵達的湖和山海。

  《白色流淌一片》裏的最後一句,寫的是:“從此以後,沒有人再見到許佳明”。

  也許這就是成長的真相吧——我們原諒了過去一切不可原諒的事物,終於一身輕鬆,走向遠方。

  我重新站在四月如水的春夜裏,稀薄的月色從緊閉的窗邊溜進來,落盡一盞星光。我聽到天空在醞釀一場雨,就像我每天都醞釀新的命運一樣。

  而我隻想跟你說,不管你現在是多少歲,不管你現在過得好不好,都一定要相信,我們的一生不會過得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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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青春勵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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