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女孩們:像螞蟻一樣工作,像蝴蝶一樣生活

Feb19

  送給女孩們:像螞蟻一樣工作,像蝴蝶一樣生活

  (一)

  窗外是今年第一個讓人感受到春意的黃昏,天光一點點暗下來,暖意一點點漫上來,令我想起小學葡萄藤下的作業和高中女生宿舍裏偷偷喝的啤酒。我有很多話想說。

  我們來講講有關工作的事。

  (二)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上海。我在最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最貧窮的時候,野心勃勃地來到了這座希望之城。

  那個時候我大學剛畢業,應聘到一家外企做財務,通過三個月的考核期才可成功轉正。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工作上的困難如暗礁漸漸顯露,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那份工作,因為內心的孤獨。在那裏的三個月,我的心已經幹涸成一塊荒地。提出辭職的那天像往常一樣,我在檔案室整理幾千份發票憑證。那裏非常悶熱,有積年的灰塵,我找著找著,突然就喘不上氣。之前我總是安慰自己,人就是這樣成長的,被撕掉一些東西,被鍛煉出一些東西,要物競天擇,要長出生活的盔甲。可是突然,就在那一刻,我想走了,想回我的家鄉,想吃熱熱的飯菜,想有人說話,有人一起看電視。

  然後我就走了。

  (三)

  第二份工作,其實是第二種生活了,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工作決定了生活很大的輪廓。畢業的第二年,我在一家學習機構當補課老師。

  就是在那個階段,我培養出了對很多事物的興趣,比如語言、書法,還有我後來要提及的花藝。那是一段非常飽滿的時光。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明白了,工作不會單單傷害我們,有時候它也治愈我們。

  沒有課的下午,我常常在學校的天台上曬太陽,泡一杯很濃的茶,慢慢喝淡,也就結束了一天。我親眼看過自己的碎片,親手給自己上的膠,補的縫,更懂得溫柔與抱歉。我仍然知道自己渴望什麽,但更了解自己適合什麽。有時候上完課上五樓,不期然看到陽光像蜂蜜一樣從樓梯的頂端流淌下來,照見外麵一個晴朗的冬日,我端著水杯立在原地,喉嚨像要燒起來,可我也幸福得想流淚。

  那種一個人把自己從身體到內心都照顧得很好的幸福。這樣的生活,我過了三年。27歲那年暑假的時候,我獎勵了自己一趟遠遊,在雲南待了半個月。在那裏,我愛上了一種新的生活。

  (四)

  該怎麽向你們描述大理呢?我想到了一句話:大理三千戶,戶戶栽花。傍晚去地裏買花,踩著泥土,聞著稻花清香,看蒼山日落。大理的花和這個地方一樣都是家常氣質的,雛菊、夜來香、大麗、茶花、素馨。它們適合插在土陶罐裏,隨隨便便擺著。白族人愛花,老阿婆去買菜,也會買一小把鮮花帶回家。清晨去古城逛逛,竹筐裏,菜籃裏,都是花。

  也是在那裏,我見到很多不同職業的女人,有美食家、有開客棧的,有人物攝影師,有服裝設計師,她們容顏各異,卻都非常平和,易於相處,身上都有一種秋收冬藏的氣質。主流社會無法得到認可的價值觀在這裏有著它們自己的定義,使你整個人都開闊起來。也許工作並不是一項謀生工具,或者喜歡吃的女孩可以開一家美味的零食店,愛美的姑娘可以天天與衣服和相機打交道。工作,如果變成愛得其所,那又會是什麽樣呢?

  我猶豫過,害怕變動。但我在大理學到一句話:女性的能量允許生命流經、穿越自己而表達一切。

  旅行結束後,我從大理帶回一袋沙土,盛在花盆裏,種進去的多肉植物長大的時候,我終於辭掉了工作,在一片老城區開了一家定製花藝店,取名“安娜的早晨”。三麵白牆,一麵很大的玻璃,能把一天的日照留在屋子裏很久很久。也因此,我進入另一種生活,工作大部分是體力活,很少用到電腦,很少需要在格子間裏坐一整天。我日出而作,日落而休,是一個城市裏的農民。(愛情:有一身幹練的精英男士,伏在桌邊為一張卡片思索好久;有羞澀的高三男生過來買一束花送給即將奔赴異地的女朋友,長長的一封信,全是青春的模樣;有每個紀念日送花的,有求得原諒的,有表白的……突然我感到花的善意,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如果表達得妥當,會非常動人。花消除了我和陌生人之間的距離,我們在幾分鍾之內就能成為分享經曆、感受的人,幫助別人挽回感情,或是加深感情,我都與有榮焉。

  慢慢地,花店裏的客人有一些成為我的朋友,我也會在店裏備一些咖啡、花茶和小餅幹,我們常常能在這裏坐一下午,談論植物、飯菜、生活,這讓我感覺到一些不真實,好像在煮飯菜。

  (五)

  我讀到一句話:像螞蟻一樣工作,像蝴蝶一樣生活。送給你們,女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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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8年02月19日,歸檔到目錄青春勵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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