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區影評

Aug07

  無人區影評(一)

  《無人區》被擱淺了四年時間,這四年的時間裏在三位主創人員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寧浩在這個空檔拍攝了《黃金大劫案》,上映之後毀譽參半;徐崢也獨立執導了自己的電影處女作《泰囧》,成為目前國產電影票房的記錄保持者;黃渤在各種類型題材電影中如魚得水,成為國內極具票房號召力的實力派演員。雖然這四年時間裏《無人區》從沒在江湖上露臉,但是江湖上卻一直都流行著關於它的傳說,觀眾一直沒有將它忘記。

  2010年,廣電總局一位電影審查會委員公開發表自己對於《無人區》的看法,認為片中的人物可以殺人越貨,可以敲詐勒索,可以逍遙法外,可以為所欲為,在這部影片中沒有英雄,淨剩了大壞蛋了,違背了生活真實和藝術真實。對於這段評價我不能完全苟同。的確,《無人區》這部電影是反英雄的,片中沒有英雄形象,個個都是良心大大的壞。然而,這位總局的審片委員隻是看到了這部片子的表象卻沒有洞悉到這部片子的內核,他所說的大壞蛋實質上就是人在極端環境下的動物性,這種在極端狀態下刺激出來的動物本能是最貼近生活真實和藝術真實的啊。

  《無人區》的創作源泉可以追溯到寧浩2005年拍攝的《綠草地》。《綠草地》是一部發生在內蒙古邊境處人們生活的影片,寧浩想如果拍攝一個現代都市人遠離手機、遠離網絡、遠離汽車到一個無人區所引發的一段冒險故事應該挺有意思。寧浩實際上是想探討人在蠻荒狀態下動物性與社會性之間的博弈。

  影片一開頭通過幾組空鏡頭全景式的呈現出茫茫的戈壁荒漠,杳無人煙。天空中翱翔的鷹隼,地上靜待的獵物,以及潛伏在荒漠中的獵手,構成了一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再加上關於“兩隻猴子”寓言故事的畫外音仿佛讓觀眾一下子進入了趙忠祥老師解說的《動物世界》中,暗示了在這無人區便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動物世界。

  為了表現這個動物世界中的動物性,導演大量采用了一種低機位視角,將攝影機緊貼著地麵模仿動物的眼睛來觀察周圍的世界,寧浩稱之為“狗視點”。在這些“狗視點”的注視下,在無人區生存的人們便將人類身上的動物性展露無遺,展現出一種“動物凶猛”的生存本能。據說,黃渤飾演的殺手為了表現出身上的“殺氣”,導演寧浩把他扔到屠宰場裏去體驗生活,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殺氣”。所以,我們看到銀幕上黃渤飾演的殺手冷血無情,殘酷暴戾,顛覆了之前銀幕上的喜劇角色,頭上爆出的條條青筋便讓觀眾感受到了一股寒氣襲來。

  很有意思的是,片中徐崢飾演的潘肖,他的職業是一名律師,律師給人的印象是主持正義,保持理性,這個職業最具有社會性特征。所以,當一個最具社會性的人來到一個最具動物性的無人區時,便產生了社會性與動物性之間的角力對抗。在本片中,導演寧浩放棄了他在《瘋狂的石頭》和《瘋狂的賽車》中所采用的多線索交叉敘事,而是采取了傳統的直線性敘事,以潘肖這一人物為中心,通過公路片的類型模式將無人區中的各色人物巧妙的貫穿起來,圍繞著人類社會性與動物性之間的矛盾展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產生連鎖反應,構成了一條強烈的戲劇衝突線索。從大都市來的律師潘肖身上攜帶著一種社會屬性,雖然整日算計,為了名利想爭報紙頭條,但是本質上還秉持著“人性本善”的做人信條。當他來到無人區時,他見識到了這個動物世界的叢林法則,一切都圍繞著金錢、權利與欲望而展開,任何關於文明社會中應該恪守的道德、倫理、信條在這裏都失去了效力。人性本惡在這裏占據著人們做人的基本信條,成為人們能夠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撐。所以,在無人區裏,潘肖一層一層的慢慢剝蝕掉附著在身上的社會性,漸漸將隱藏在最深層的動物性顯露出來。當他無意撞倒殺手時,他一心想著毀屍滅跡;當麵對各種突如其來的險情時,他猶如一條喪家之犬利用各種動物本能來脫離險境,化險為夷。在動物世界裏,唯有動物本能才能救自己。

  寧浩的這部《無人區》是一部反英雄、反常規、反宏大的帶有反叛精神的電影。粗顆粒質感的畫麵也為整部影片的風格增加了幾分粗糲與肅殺。影片構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法律幾乎延伸不到的無序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法律幾乎是處於缺席狀態的,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影片開頭盜獵團夥老大因販鷹被抓,卻因證據不足而釋放,法庭等同虛設,犯罪分子依然逍遙法外,反過來卻成為這個無人區世界秩序的主宰者。警察在片中總共短暫的出現過三次,基本遊離於整個影片的敘事之外,對於影片的劇情發展不產生作用,警察不再是維護正義的英雄化身,卻成為整個故事的一個旁觀者。在影片結尾潘肖與舞女陷入絕境時,我特別擔心這時候“神兵天降”,警察開著警車在最後關鍵時刻呼嘯而來,上演“最後一分鍾營救”的戲碼。好在導演寧浩並沒有將之落入窠臼,而是繼續采取“以暴製暴”的毀滅式手段將反英雄、反常規、反宏大的精神走到底。其實,這有點類似於科恩兄弟的西部片《老無所依》,當法律失去效力,英雄老去的時候,暴力便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要顏色。

  影片中的暴力無所不在,在表現這些暴力元素時,導演寧浩很多時候采用了一種類似於昆汀式的“突如其來”暴力法,在展現暴力場麵時事先不給觀眾打招呼,在觀眾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突如其來的將暴力元素表現出來,帶來暴力的同時,更給觀眾造成一種驚嚇,暗示無人區世界生存之殘酷。比如,盜獵團夥老大開著車忽然闖進了銀幕穿透了房屋;黃渤飾演的殺手毫無征兆的便被一個智力障礙人用錘子敲破了腦袋…影片中這些種種“突如其來”的暴力無不透射著整部影片的黑色荒誕意味。

  事實證明,寧浩依然是國內導演中極少數能夠熟練掌控商業類型規律及會講故事的導演。他將對於商業類型片的融會貫通及借鑒模仿能力同樣運用到了這部電影中來,我們可以在這部作品中看到寧浩和多位電影大師之間的對話關係,比如,萊昂內西部片中將人物臉部特寫與大全景進行剪接組合、低機位近似於兒童視角(本片中是動物視角)、人物特寫時展示的烏黑油膩的肮髒麵容;科恩兄弟中人物命運的不可捉摸性、事件的失控性以及整個故事透射出來的黑色荒誕意味;昆汀電影中對於“突如其來”的暴力元素的展示等等。

  《無人區》四年的擱淺,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不過,從影片中關於“兩隻猴子”的寓言故事以及與整部影片風格極不搭調的溫暖結尾可以略微窺探到導演寧浩在這部片子中所做的妥協。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仍能欣喜的看到導演寧浩在這部片中所做的大膽嚐試,不管是對於西部公路片這一商業類型的勇於嚐試,還是對於中國電影審查製度底線的大膽觸碰,他都沒有辜負觀眾這四年的等待。


  無人區影評(二)

  《無人區》,是一個近年來國內比較少見而且成功的西部公路片。一個律師遠赴戈壁,為盜獵者辯護成功,因盜獵者無法支付律師費用,律師開走了盜獵者裝有盜獵鷹隼的汽車,盜獵者讓殺手去追殺律師,途中遇到了一係列黑色幽默而又無比沉重的事情,生動刻畫了無人區內各色人等泯滅人性追逐利益的醜惡嘴臉,殘酷的經曆終於讓律師重新找回人性,用自己生命阻止了鷹隼非法交易並救出舞女。

  影片開頭的旁白講述了兩隻猴子的故事,“猴子想吃樹上的桃子,卻要避免被老虎攻擊,所以兩隻猴子決定合作,一隻上樹摘桃,一隻地下放哨,樹上的保證要給樹下的一半的桃子,樹下的保證不擅離職守為樹上的放好風。於是,兩隻猴子變成了猴群,最後猴群變成了人群。人與猴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人能夠使用火。”這段旁白講述的就是整部劇想表達的內容,同時也為“人”賦予了本劇所特有的定義:動物都會有趨利避害的自然屬性,而動物要成為人,必須要有兩個人相互信任的社會屬性,要能夠將後背放心交給對方同時又能夠真心為對方服務,否則,人不為人。

  無人區講述的就是這麽一個廣袤戈壁中無“人”的故事,一個純粹的隻有動物在追逐各種利益——與他人無益甚至有害的利益——的故事,劇中所有的人都無法成為那兩隻猴子,遑論為人!寧浩是在用沒人性的方法來講述人性。

  律師和盜獵者不是那兩隻猴子。當盜獵者問律師“或許我是真的要撞他呢”時,律師冷漠的回答“這與我無關”,律師隻是在追逐為盜獵者贏回自由後獲得的酬金;而當律師開走了他那輛裝有鷹隼的車時,盜獵者毫不猶豫的派出殺手去殺律師,他要的隻有鷹隼給他帶來的高額報酬。

  盜獵者和殺手不是那兩隻猴子。盜獵者開車撞向警察時,根本沒有考慮到同在車中的殺手的安危,他要的隻是車中的鷹隼;殺手在從律師手中拿回鷹隼後,也同樣將盜獵者拋諸腦後,而徑直去往販賣鷹隼的地方。

  夜巴黎老板跟舞女不是那兩隻猴子。老板隻是利用舞女來賺錢,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舞女每時每刻都在編著各種謊話,希望客人把她帶出這個她被賣來的地方。

  盜獵者和鷹隼販子不是那兩隻猴子。他們之間隻有販賣鷹隼的利益關係,沒有絲毫的信任,在被律師挑撥後,就能夠輕易刀槍相向。

  律師跟舞女也不是那兩隻猴子。舞女隻是想利用律師逃走;而律師帶走她是為了不讓自己“撞死”殺手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但是,當舞女掏出自己多年來靠跳舞和賣身獲得的錢,求盜獵者不要殺律師的時候;律師說他不喜歡和動物在一起,尤其是馬,當他跨上馬背,奔向營救舞女的路上的時候,他們成為了那兩隻猴子。最後,當盜獵者開著油罐車衝向舞女,律師義無反顧的掏出火機,與盜獵者同歸於盡。“人與猴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人能夠使用火。”是火最終讓律師的靈魂得以升華,他終於成為了人,旁白的黑色幽默,卻讓人隻能沉思,無法開懷。

  劇中,盜獵者多次表示,想和律師成為朋友。可是律師都婉拒了,“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你不會明白的,因為我們不一樣”;盜獵者最後也承認了這一點,“你是吃素的,我是吃肉的”。劇中不止一次提到,律師是吃素的,而且不喝酒。其實他們都是吃肉的,從當盜獵者答應把車給他的時候幹了一杯酒,律師雖勉強卻也一飲而盡就可以看出來,在追逐利益這方麵,律師和盜獵者是一樣的。隻是律師也吃素,盜獵者隻吃肉罷了。吃素和吃肉抽象出來,就是人的社會屬性和自然屬性,他們都有著最原始的追逐利益的本能,盜獵者隻有這點動物的本能,而律師多的那一點點吃素,則是他潛意識裏尚未熄滅的一絲人性。沒有這絲人性,最終他也不會升華為人。

  劇中還有一處黑色幽默,那就是律師多次提到“我要上頭條了”,四年前拍攝的電影竟然與當前比較熱議的“頭條”話題撞車,倒也在觀影中徒增了不少樂趣。可是,再幽默也是黑色的,律師不同時段說出的“我要上頭條了”正是見證他自己逐漸從動物轉變為人的過程——開始是為盜獵者打贏了幾乎不可能的官司而企盼名利雙收,到最後為阻止鷹隼交易救出舞女而犧牲自己。

  故事的最後,警察帶著舞女離開了無人區,舞女最終成了舞蹈助教。結局似乎是要喚醒人性的美好,可是如此陽光的結局卻顯得如此突兀,與全劇整體的黑色風格也是格格不入。筆者根據寧浩《瘋狂》係列、《黃金大劫案》等影片一貫的黑色風格妄自揣測一下,其實警察在律師拉起手刹導致翻車的時候已經死了,舞女在油罐車爆炸的時候也與律師一起走了。無人區內所有的“人”都死了,無人區最終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無“人”區,或者說一開始這裏就不曾有人吧,中間重拾人性的兩個人也隨即煙消雲散了。這從片名“無人區”三個字的表現形式上或許也可見一斑,其中隻有“人”字是陰文,是沒有的。這段多次審核後加上的結局可能是寧浩故意給大家開的一個玩笑,用這種浪漫主義的手法,來表現出人性最終是變好的,雖然格調上去了,但總有狗尾續貂之感,將黑色的表現手法、用沒人性來講人性的深沉打破了。而據說故事開頭那個總領全劇的旁白也是後來加上的,是在為全劇定一個格調,避免全部揭示人性的黑暗而造成不好的影響。如果確實是出於這種考慮的話,那麽真的是想太多了,當律師扔出打火機的一刻,油罐車的爆炸火焰已經將律師和舞女兩個人的靈魂升華了。

  一千個讀者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想弘揚什麽未必非要擺在麵上,電影本不是教科書,它需要給觀眾留有更加深邃的想象空間。觀眾能讀懂什麽就是什麽,刻意拔高,反而膚淺了,或許最難過、最痛苦的,卻是寧浩自己吧。


  無人區影評(三)

  《無人區》如果從類型片上說,就是公路片加西部片,沒有喜劇元素,一點都沒有。(易中天。但隨著影片劇情的發展,這個角色最終成了一個行俠仗義的佐羅式人物。

  男主角開車去西部,在路上不斷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從而引發許多故事。故事背後,人的動物屬性和社會屬性相互鬥爭等深層主題,都會在“公路”上演繹出來。

  2013年12月3日公映。雖然是完成於2010年的電影,但《無人區》在業內外的關注度一直不低,因為內容原因而進行了補拍和修改,在沉寂了3年多之後,這部公路警匪片終於要和觀眾見麵了。影片全程在新疆取景,講述徐崢飾演的律師赴新疆一座邊緣城市為一名盜獵者辯護,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反被追殺,途中還遭遇了舞女、走私販、盜賊、警察各色人等,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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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8月07日,歸檔到目錄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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