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話春雨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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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的春天格外多雨。

特別是今年,陰雨連綿已半月有餘,每天都稀稀疏疏的落著,像是舊社會待嫁的姑娘,整天的抽噎著。雨苗砸在陽台的雨棚上,幾乎是每天每晚上都會被這“嗒嗒”聲吵醒,時間長了,也不覺的春雨有多麽的美妙了。

這雨讓我的心幾乎發潮,整天竟想些亂七八糟的事,然而卻像一個詩人騷客,傾斜在窗台前的書桌,拽著隻筆在紙上亂畫……

一個星期前還去過湘江,水輕緩得好像沒有動靜一樣,要不是往裏麵丟一片樹葉,我還真以為這是一麵鑲嵌在石頭裏的鏡子,一層輕輕的薄霧漂浮在上麵,像阿羅的淑女般溫柔委婉。我陶醉這春江水麵,許久都不曾覺得我隻是一個過客,似乎已經融進了她的胸膛,成為與天相接的那部分。就是這不解閑愁的雨,整天的滂沱,不用去看,估計此刻的湘江已成了臃腫的少婦,渾濁的不成樣子了。

唐朝詩人韓愈的“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莫非是對春雨最好的描寫,曾幾何時有多少文人雅士拿它來修飾和讚美春雨的美麗珍貴。想必那韓愈先生是久呆京城,看慣了皇家庭院,或者從來沒有遭遇過南方的春雨,否則他會回去改掉那浪漫詩句。以前我在北方,也為“小雨潤如酥”欣欣然過,說雨如酥,讓人肅然,絕不之為過。但在這陰霾的江南,不適時的雨已然成了我的心病,我真想將雲摳破,和溫暖的陽光來個熱烈的擁抱。

夜已經很深了,這冷雨還在澆灌著我,讓人唏噓不已。記得以前有朋友說過,“愁”永遠都是“秋”的造化。我問為什麽?他淡淡的說因為每個人都是有心人。我曾為這句話苦惱了很久,直到後來我自己寫愁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愁就是秋加心的組合。這世間萬物說來真的古怪,有哪個人看到秋風掃落葉的情景不為之感歎和空虛?不由得你不生愁。可這春雨明明是被人看成了希望,我卻由此生愁,實在是不小心為之。也許,是春雨與夜的重逢太過嬌媚;也許,是春雨不懂夜的黑……我僅僅是他們的某個情緒而已;不管怎樣,我隻希望這將是春雨與夜的辭別,但我不想說再見,因為我實在是不想擁有這樣孤寂的夜,不想擁有一個人的春雨。

天快亮了,我想,雨夜該停了,我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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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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