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木棉花開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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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木棉花還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是將近四月中旬,我從春寒料峭的長沙趕到廣州參加考研複試。出了火車站,發現外麵正下著蒙蒙細雨,還有陣陣涼風,一時感覺廣州的氣溫似乎與長沙相差無幾。而火車站廣場上南來北往的人則形形色色,有的穿著東北的大棉襖雪地靴,有的則已是穿著單衫涼鞋就在雨中踢踏了。看來,這天氣果然跟廣州這座城市一樣極具包容性。

或許是長途跋涉的緣故,下車後整個人疲倦得都沒有了方向感,恰好又遇上下雨,我和同行的薇就打算在出站口歇息片刻,順便避避雨。出站口前麵就是一個很大的廣場,人流穿梭往來,個個形色匆匆。廣場上幾乎沒有樹,但在出站口的花壇裏,我卻第一次看到了舒婷的《致橡樹》裏提到的木棉樹,果然高大挺拔,英姿勃發。木棉樹的枝幹就像撐開的傘架一樣,從樹腰的位置開始往外一層一層地伸展開來。它的枝幹上還依稀掛著朵朵碩大火紅的木棉花,在尚未長出新葉的枝頭顯得煞是耀眼。

仰頭看花累了,於是低頭想在花壇的草叢中覓得芳蹤,果然如我所願,好幾朵木棉花正安然無恙地躺在草叢中呢!終於可以近距離接觸一下高踞枝頭的木棉花了。

木棉花與平常所見之花還真不一樣,不僅花型較大,顏色血紅,花瓣還特別厚實,就算從十幾米高的樹梢墜落也依然毫發無傷。這或許也是木棉能夠在百花俱寂的時刻率先粲然絢爛於枝頭的原因吧。

雨勢小了,我們也必須走了,畢竟此行的任務並不輕鬆,考研複試後的結果會怎樣,始終還是一個讓人憂悶的未知數。沒有複試完並獲知最後結果之前,就始終沒有那份閑情逸致來細賞花之美,樹之俏啊。

複試總算平靜地結束了,結果也不錯,有機會再見木棉花了。隻是回長沙的時候太匆匆,竟然忘了在進站前再看一眼木棉花,對木棉花的初次印象也就隻有車站避雨的那一幕了。

又是一年春來到,我在廣州大學城求學轉眼就到了第二個學期了。因為選修課的緣故,這個學期我每周都要出一趟大學城去南校區。平時難得出門的我,也把去南校當成一次外出散心的好機會。去南校坐的是校車,不像坐地鐵,看不到外麵的風景,坐在校車上,一路的春光便一覽無餘。

我喜歡一直盯著窗外看風景,看路邊閃過一片片形態各異、參差不齊的綠樹,還有人工栽培的姹紫嫣紅的各種小花。但似乎從整個冬天一直到現在的三月,廣州都沒有褪過這種人工的姹紫嫣紅,因此看得多了也沒有什麽很特別的感覺,仿佛跟反季節蔬菜一樣,吃多了便索然無味。

當一路上持續的綠色閃過眼簾之後,我的眼皮也漸漸疲倦地垂下了。忽然有一道炫目的光刺激了我的眼睛,我驚起抬頭,發現路邊一排木棉樹正開著火紅火紅的花,仿佛是頭戴紅色鳳冠的待嫁新娘一樣,滿頭紅花亂顫,喜氣洋洋。那朵朵木棉花又好像一大群俏麗的小姐妹一樣,挨挨擠擠,推推搡搡,笑語盈天,好不熱鬧!看著看著,我的眼前就出現一片紅霧了,那形狀,真像火炬,熊熊燃燒,熱力無限。

又見木棉花開,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研究生,而不變的,是我對木棉花的那種獨特的情懷。其中之妙,則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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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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